第214章 口吃诗_女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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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口吃诗

  上一章提要:...是鳄龟?”小沙弥摇头:“这可不是鳄龟生的,是乌龟生的,它娘是我师父从海边云游时捡回来的,生了一窝之后就没了,龟壳还在师父房中摆着呢。”阿笛心想,乌龟应当是吃肉的,寺庙里没肉,怎么能分辨出小乌龟哪只更厉害?“池塘里可有.......小鱼小虾?”“有鲤鱼,好大一条,可不小。”“能否捞一条........小点的给我?”阿笛说话断断续续,喉咙有些沙哑,说不全,小沙弥听着仔细,说:“怕这两日池塘结冰捞不出鱼。”她略微有些失望,让他出去了,小沙弥走时,阿贵还跪在门......

  上二章提要:...如今也只有阿笛腹中这一个孩子,若能多些子嗣延绵,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安心,你祖父也会高兴。丫鬟搁在你房中,做个通房..........”他对周遭的一切都很陌生,看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他无法证明这是真的,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姨娘说的有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不过看见阿笛清冷的眼神时,他又恍惚了一下,这双眼睛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他想不起来了,却觉得异常熟稔。在洪都城九王府,他最熟悉的事物,便是她的琥珀色的眼睛。此时,天井中来人,通传门外来......

  上三章提要:...一直盯着崔兰溪的腿,等他们到了跟前,沈离又挪过去看阿笛的肚子,说:“长途跋涉,你可还好?”阿笛点点头,扶崔兰溪坐下之后,她坐在沈离与公子中间,为沈离倒了一杯热酒,拿手指蘸水写字:“离叔不能喝太多酒,身子没恢复,得养着。”沈离看见桌上端正的小楷,不屑:“你来之前我都喝了十多杯了,现在说已经晚了。”她讶异地看着地上的空酒坛子,道:“公子还给离叔带了礼物,你可不能枉费他一片心意。”沈离好奇崔兰溪从极北之地带了什么来,阿笛将酒葫芦里的东西倒出来,他眉毛轻挑,肥遗的蛇胆不......

  上四章提要:...在桌案上,问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又问了孩子具体受孕的日子,便在白纸上涂涂画画,画的是鬼画符,谁也看不懂。崔兰溪立在旁边,负手盯着他,阿笛半卧在床上,她倒是没有公子心急,是男是女随缘就好。算命先生算了半日,喝了六盏茶,这才说:“老夫算得夫人腹中的胎儿是位小公子,得以继承大业,当是上天恩赐的宝贝。”崔兰溪眼睛一亮,问:“真的是位公子?”“嗯,是真的。”算命先生说完,两手一摊,韩柒拾识趣地递上一袋银子。拿了银子,他又说:“老夫还算出来,夫人下一胎还是位公子。”“哎?!”崔兰溪和阿笛两人纷纷吃惊,这都能算出来?这位瞎眼先生也没多说别的,起身准备走时,崔兰溪让他缓步。“先生,我们夫妻二人喜欢女孩,这第三胎.........”瞎眼先生道:“第三胎我看不见,那是秘密,上天不允许在下窥测,你们也问不得,千万不要再问了。”这是何意?难道是噩耗?崔兰溪心里有些锤鼓,还是韩柒拾懂事,立刻奉上一个钱袋子,瞎眼先生掂量着钱袋子的分量,临走前好心说了一句:“第三胎不管是男是女,夫人命中有三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

  上五章提要:...笛见他过来,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里发出声音,他听不懂,见她脸上开心极了,他说:“才来第一日便有这等好事,看来这个孩子和沈家有缘分。”她笑眯眯的,眼珠子都变成了弯月状,亮闪闪,发着光。沈离让人把今日看诊的几位大夫全部打赏一番,各人领了一百两银子才走,外头过来传晚饭已经备好,沈离说:“再去备几样温补的菜式给小姐吃。”韩柒拾吩咐得当,见家主脸上难得一见有了笑意,他也跟着宽了心。阿笛打了个哈欠,又想接着睡一觉,人已经昏昏沉沉闭上眼睛了,沈离领着韩柒拾先行离去,崔兰溪趁她......

  上六章提要:...帘朝外张望,见许多戎装的士兵守卫着洪都城,她觉得颇为好奇。入城之后,城内百姓还是如常生活,处处都是熟悉的景象,以往她来这边买菜或是裁衣之时,与附近的百姓都熟悉,现在见了几个眼熟之人,心里终于平静下来。车马行到昔日郡守张盎府邸附近,有人前来通报,对秦陆说了几句话,秦陆凑近公子耳边,对他说了什么,公子沉吟,道:“先去那边。”那边是哪里?车马转了向,不是朝羊子巷去的,而是往崔有量来时居住的那栋宅院去。行到宅院大门之外,里外三层守卫,戒备森严,处处都是肃穆之气,阿笛极少见这样的阵仗,踩着脚凳下了马车,崔兰溪牵起她的手说:“阿笛,我外祖父白老将军在里面,待会你见了他不必拘谨,跟着我就好。”白老将军怎么来豫章郡了?阿笛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崔兰溪口风严,保密极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她问道。“我外祖父为人很严肃,寻常人都怕他,我是担心你害怕,一路上车马劳顿,还是不让你想太多比较好。”崔兰溪解释。阿笛跟随他步入内宅,行至待客的花厅,远远瞧一位古稀老人面向一盆盛开的白鹤芋负手而立,头发胡......

  上七章提要:...。崔兰溪一派失望地趴下去,把她压得喘不上气。“阿笛,那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以后罢。”“不行,太久了,咱们在这至少还得住个把月。”个把月都忍不得,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蠢蠢欲动,他也不例外。她轻轻拍打公子的背,安慰他:“我是你的,迟早都是你的,急什么,急我也飞不了。”他翻个身躺好,气得直喘粗气。阿笛觉得他真好笑,以往他憋着脸,不苟言笑,着实有点吓人,现在好像又小孩子气了一些,会用面部表情表达他的情绪了,是不是这也叫做长大了?......

  上八章提要:...人,不远处坐着一位老人,弯腰驼背,老态龙钟,这人白衣公子认得,是鬼市的主人,姬长。姬长身边只有两位异族女子伺候,不见韩柒拾,圣上请他过来,大抵不会是好事。白衣公子低头把玩手中翡翠玉酒杯,碧色的酒汁在杯中摇曳生辉,耳侧一片奏乐声起,他掀首之时,见不远处的花园拱门处行来一男一女,顿时,他的目光定在那位女子身上,她面戴细纱,看不清楚面容,身穿大红嫁衣,头戴凤冠,身段婀娜。崔有量携着皇后的手走向宾客,行至啸山虎面前时,崔有量特意停下来,说:“你为何不饮酒?”啸山虎念及当日在城楼上,小春儿被人倒拎着双腿悬在上头可怜的模样,心底怒火中烧,说:“在下无心饮酒,为了我儿的事情才来参加圣上的婚宴,请圣上放过我儿。”崔有量“哈哈”大笑,然后说:“今儿是朕的喜日,我自然不会动你儿子了。不过你得陪我喝一杯,喝了这一杯,我就放过你儿子。”啸山虎握起酒杯,正准备一饮而尽,白衣公子拉住他,低声道:“酒中有毒。”他复放下酒杯,说:“圣上,不如等会群臣敬酒之时,在下再去敬你一杯。”崔有量大笑两声,朝前走去。待他们远去,白衣公子对身后的护卫道:“那......

  上九章提要:...经被野狗啃食殆尽,白骨浸泡在雨水当中了,九弟死后,他便再无后顾之忧,朝中老臣也没什么念想,胆敢推翻崔氏王朝的人还没有,他们找不出其他棋子,自然叫嚣不了多长时间。崔有量忆得,这群老不死的东西自他被立为太子后就对他有颇多不满,不仅仅是生母出身卑微之事,还有他的表现一直不如九弟崔兰溪,课业勉强及格,弓射骑艺各自都不如九弟,口碑一般般的自己,何德何能登上宝座。不是九弟生母早亡,或许先皇会更青睐于他。针扎刀割亦是没有反应,御医确诊,崔兰溪不可能生还,索性九弟已死,崔有量惧怕的人彻......

  上十章提要:...分,纷纷为王爷捏一把汗。凡人被那铁杵般粗的针扎腿都要疼死,王爷就算没有知觉,也定然不会好受。阿贵看向轮椅上的年轻公子,那位公子神色淡然,不惧试探,道:“臣弟这两条废腿早已没有知觉,有劳御医帮忙看诊,若有何偏方可以一试,臣弟愿意尝试。”“说起来,不能走路,是否还要人服侍着请恭,每日如此,也是太折磨人了。”崔有量道。崔兰溪惭愧地答:“每日都是下人伺候我如厕洗浴,我自己是一点事情也做不得,当真是个废人了。”崔有量点点头,御医手执银针跪地,为九王爷撸起裤管,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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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兰溪躺下后听得身后之人搁下碗筷出门去,他猜大概是去佛堂诵经,一个人在房里生了会闷气,外人说她对他极好,怎么连他生气都不管不顾?

  他又想,自己为何要生她的气,明明还那么讨厌她,她的脸实在可怖,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想不清楚的事情,因为肚子饿而中断,他爬起来让侍卫去找吃的,寺中只有斋饭,早上稀饭馒头,中午素菜米饭,很多和尚过午不食,但是他不行,所以庙中会单独给他们做一顿斋饭,每天就这几样不变,侍卫们端来稀粥和馒头,他实在吃不下去,说:“让人给本王做一桌好菜送来。

  “回王爷,寺中只有白菜萝卜,没有肉,恐怕做不出来。”侍卫答。

  大雪封山,也不可能下山去买,他只能喝了粥吃了馒头,腹中依然饥饿,夜黑了,他问:“阿笛呢?”

  “夫人在佛堂。”

  侍卫答。

  他脑中一转:“和尚只说不吃肉,鸡子是会吃的罢?”

  侍卫了然:“属下去问问有没有鸡子,前日还看见后院养了些鸡的。”

  “你让夫人拿了鸡子去做成菜,本王好几日没吃荤了,肉吃不着,鸡子总可以吃的。”

  “是,王爷。”

  侍卫领命,先去厨房问小和尚要了几颗鸡子过来,冬天母鸡下蛋少,这几颗还是温热的,刚从窝里扒出来,他小心捧在怀中,一溜跑到佛堂,阿笛刚刚起身走出来,撞见了他。

  “夫人,王爷说想吃鸡子,请您给他做了。”

  侍卫道。

  她看着他怀中的东西,七八颗鸡子,她来这么久都没吃过,崔兰溪倒是给人家吃光了,她说:“公子..........肚子饿了?”

  “王爷一觉醒来就有些心情不好,粥也吃不下,想吃些荤食,可是寺中哪里有荤食,这可让属下为难了。”

  侍卫说。

  她缓步朝后厨行去,让侍卫留下五颗鸡子,其余的给人还回去。

  炉子上架了铁锅,热了茶油,面粉和好,丢下去煎,煎熟后,又煎了鸡子,就了点厨房剩下的白菜饼子从中间割开一个口,把材料塞进去,她俯身端起装饼的碟子时,突然感觉腹中一阵剧痛,掺扶着灶台蹲在地上,额上往外冒冷汗。

  “快..........快扶我回房.........我肚子好疼...........”

  阿笛命令门口的侍卫,侍卫们将她抱起来,一出门吹了寒风,她只觉自己肚子更疼了,好像里面那个小东西不停地拿脚踹她,小东西很不安分,像一只小野兽。

  她惨白的脸仰起来,看着漆黑的走廊的顶端,原先还雕刻着廊画,五彩斑斓,现在就像是虚空,什么也看不清。

  崔兰溪正坐在房中生气,说好给他做晚饭,到现在也没送来,院中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他见有人抱着阿笛走进来:“王爷!”

  崔兰溪看见阿笛的脸色很不好,和雪一样白时,他的脸色也不好了。

  “怎么了?”

  他问。

  阿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侍卫们把她放到床上,她的手搁在肚子上,这才说:“我肚子........疼.........心跳的很快.........胎动太厉害了..........”

  崔兰溪伸手搁在她肚子上,也感觉到有东西在里头乱动,他顺手握住她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搁在脉搏上,过了一会说:“你这是体虚的表现,这两日受累了,先躺着,我让人下山去把婆婆带来。”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半晌没说话,感觉肚子里的小东西渐渐安分下来,她也没那么担心,说:“晚饭我已经做好了........”

  秦陆从外端来一碟子东西,崔兰溪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说:“我就觉得你聪明,总能做出好吃的来。”

  她也跟着笑起来,这厮取来饼子,饼子已经凉了一点,他正要咬一口,却又没咬,递给她,她疑惑得没有去接,崔兰溪不耐烦道:“你不饿?”

  吃饭的时候竟会先考虑她了,这算不算有进步?

  她摇摇头:“肚子一疼就...........不饿了.........这是给公子做的...........多了可没有..........”

  他拿回去自己咬下一口,问她:“这是什么油煎的?味道好奇怪啊。”

  “是茶油..........豫章郡特产茶树.........果子能榨油.........这个油非常凉..........口舌生疮的人吃这个合适...........肚子里生虫的小孩可以喝几口茶油...........茶油还杀虫............”

  她对吃食很了解,崔兰溪这才晓得这几日吃的饭菜里的味道哪里来的了,原来是茶油的味道,他吃了一个饼子,拿起另一个来,把里头的荷包蛋挑出来,用筷子分成小块,喂她。

  她不习惯公子喂自己,以前他就没做过这种活,现在再做,总觉得奇怪。

  毕竟他是不喜欢自己的,做这种动作只会让她更觉伤感。

  崔兰溪看她不领情,一个人闷闷地吃光了这些东西,吃饱肚子后,拿手摸她的肚子,小东西在肚子里翻了个身,重归于安静了。

  这孩子出生以后一定很调皮,总是闹他亲娘,可不是乖孩子。

  “以前我没失忆时,可与你商量过孩子的名字?”

  他问她。

  “没有..........公子失忆时孩子还小.........什么都没有准备。”

  她说。

  “现在再谈的话,还来得及罢?”

  他问。

  “当然了..........”

  侧耳听他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小名,她觉得什么名字都好,只是他还拿不定主意。

  屋外大雪骤然停止,两人发觉时,彼此都没有惊呼,默默地看着雪后的青空,明月如玉盘,清冷寂静。

  他站起身,柱起拐杖,走到门边,呼吸着凛冽的空气,念了一句:“山月不知心底事。”

  侍卫已经连夜下山,打马快的话,两日来回,他知道孩子没事,也不担心了,窗前兰花幽香,空谷采来的幽兰,比家中养的更美丽。

  阿笛说:“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他惊讶地回头道:“你也是读过书的。”

  她眸眼弯弯:“阿笛..........是读过书........也会写字............以前我们一起对诗.........我还总是输你...........”

  那些事他不记得了,再听到时,显得很新鲜,又有种年代久远的意味。

  好像他们之间真的认识过,还非常熟悉,现在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她对:“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忽然想喝酒了,她道寺中无酒,只能等年节回家去喝。

  崔兰溪关了门回屋坐着,把火炉子挪近一些,烤得她脸烫,她歇着歇着就肚子饿了,说:“公子.........让厨房给我熬些粥罢........”

  他道:“这么晚了,小沙弥们都睡了。”

  她以为他要饿自己,谁知他转身让人去厨房取来一碗米,米中有各种豆子,用院中雪水洗净,倒入砂锅中,就在屋子里熬起来。

  阿笛吃着他亲手煮的粥,粥里搁了砂糖,甜甜的,他看她吃的欢,自己也尝了小半碗,才发现粥半生,没有完全软糯下来。

  “往后有时间.........要先把米和豆子浸水..........粥才好喝。”

  她说。

  这话听着耳熟,总觉得谁和他曾经说起过,他在脑海里搜寻回忆,想不起来。

  阿笛吃饱了肚子就睡下,崔兰溪在房中坐了一会,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是认识阿笛的,他们之间好像是真的发生过一些事情,不用别人说,他也信了。

  缸中的小乌龟在睡觉,一只大一点,一只瘦一点,他捡起那只瘦弱些的丢给门口的侍卫,侍卫们把乌龟放回了后院的水池。

  身子不好,阿笛这几日便不再去诵经,每日躺在房中,等着侍卫们把婆婆接来,她自己感觉没什么事,还是需要婆婆帮忙确认一番。

  崔兰溪的腿久不见好,让她给施针,针他都带在身上,阿笛施针的技巧娴熟,不痛不痒,他很是喜欢,针扎下去半刻钟一定要拔出来,过了时辰会适得其反,反正两个人都无事,每日耗在房中也不觉得无聊。

  她给他扎针时,他教她念口吃诗,念的是“江干高居坚关扃,犍耕躬稼角挂经。篙竿系舸菰交隔,笳鼓过军鸡狗惊。解襟顾景各箕踞,击剑赓歌几举觥。荆笄供脍愧搅聒,乾锅更戛甘瓜羹。”

  她喉咙有问题,说话结巴,念这种口吃诗极为费力,念一半快要断气,正准备放弃,他严厉斥责,摆出一副老先生的威严,拿着戒尺要打她的手掌。

  那么细小的手掌伸出来,戒尺打下去的力度也变轻了。

  他看着这双小手发愣,发觉自己已经不舍得打她了,这种悄无声息的变化让人惶恐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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