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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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已过。
待到天明之后……
陈七倒是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从树上下来。
而牧天寒却是跪坐在早已熄灭的火堆旁，一夜无眠。
“也许，你想要的答案，就在山下。”
陈七驻足在山顶下坡路前，久久不曾抬步。
而背起大小包袱的牧天寒，一脸迟疑的来到陈七身旁。
只见，驼背山下的牧家村。
一片死寂！
……
驼背山牧家村，共计三十七户人家。
如今村口老树犹在，然而村内却是鸡犬无声，了无炊烟。
两人迈步走在村里，却是不曾见到一个活人。
要知道，山村虽小，但应有三十七户人家，至少一百多人村民。
然而现今，却是未见半人。
手上提着礼物的牧天寒，将包裹抛在地上，便开始不甘心的推开一户家门。
“三婶子！你在家吗？我是小寒子，我回来看你们了！”
却是，无人应答……
“村长爷爷！我回来了！你们在哪！”
牧天寒仰声大喊，然而终是，无声回应。
“师兄！你能告诉我吗？这里究竟怎么了？”
被问话的陈七，却是淡眼轻抬，看向了一处。
牧天寒见状，随即顺着目光，却是看到了……
“小穗子？”
一名黑巾遮面的男子，静静的伫立于树下。
“小穗子！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怎么了！还有你为什么要成为魔修啊！”
牧天寒攥着拳头，冲向了树下静立的遮面人。
随后，遮面人的衣领被其狠狠揪起：
“别以为你带着黑巾，我就认不出来是你！你额头的疤痕，是那时为了给我找治病草药，在驼背山上摔伤的！你还安慰我说，男儿大丈夫，就该有一道疤痕！”
“小寒子，你回来了。”
一声轻语，却是令发狠的牧天寒蓦然松手，随即更是热泪落下。
此时，一道轻风抚过，却是吹下了遮面人的黑巾。
只见遮面人那被黑巾包裹的半面脸孔，已是腐烂发黑。
“你？小穗子，你到底怎么了？还有牧家村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被牧天寒死死盯着，遮面人想要挤出一个笑脸，然而却因为半脸的腐烂而无法发笑：
“小寒子，你若是能早回来就好了，早回来一个月，以你现在的修为一定能救下大家的。”
“大家怎么了？他们在哪？”
遮面人，也就是箫穗，却是无言的指了一个方向。
“那里是？”
牧天寒顺着方向望去，一下子明白了。
因为，那里正是村子里埋葬死人的位置。
“小穗子……”牧天寒看着箫穗，不禁满脸泪痕：“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箫穗抓起落在肩膀上的黑巾，将其重新捂在脸上：“也没什么，不过是途径此地的流匪而已，他们嫌弃我们村子穷，要不来好东西，便将所有人都杀了。”
淡淡语气中，却是心死哀伤，莫过于此。
“我娘亲，还有村长、三婶、大牛、小云，他们都死了，都被那群拿刀的土匪杀死了。”
箫穗转身缓步，慢慢走向了村后那片埋尸之处。
而牧天寒流着泪水，稍一迟疑之后，便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一个月前，流匪过路，在夜晚里举着火把，把我们所有人聚集在了麦场打草的空地……”
“那群人举起了刀，先从村长开始……”
“最后是大牛哥，小云弟弟，还有我娘和我……”
“若不是最后我娘抱着我，替我挡了致命的一刀，只怕我早就死了。”
“可即使是如此，那群家伙在临走前还是用菜油把大家的尸体都给烧了……”
“他们没走远，我躺在我娘怀里不敢动，就算火烧到了我脸上，我也不敢动……”
最终，箫穗驻足于一处坟墓之前。
“等他们走远了，我才敢偷偷站起来，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最后，只能收敛些未烧完的尸骨，把大家都埋在了一个地方。”
手指之处，正是一块矗立在坟前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的用碳灰写着，“牧家村之墓”。
噗通一声，牧天寒愧疚的跪在坟前，泪流满面。
然而箫穗却是冲着牧天寒伸出了手掌：
“小寒子，你回来，而且还学艺有成！我最近也修炼的不错，让我们一起去给大家报仇吧！”
“报仇？”
“对！这些日子，我一边偷偷修炼，一边打探那群流匪的下落，我已近知道他们的老巢在那里了！”
“他们，是凡人吗？”
“不错，但他们更是恶人！更是该死之人！”
箫穗恨恨的说道：“就是为了报仇，我才偷偷摸摸的在华歆镇里夺魂练功！不过现在好了，小寒子你也回来了，而且比我还厉害，我们可以一起去杀了他们为死去的村民报仇了！”
“杀，凡人？”闻言，牧天寒不禁犹豫的抬头望了一眼后面的陈七。
而陈七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无语，令人不知喜怒。
牧天寒旁边的箫穗，随着牧天寒的目光也看向了陈七。
不同于牧天寒的犹豫与纠结，箫穗在看到陈七的时候，明显记起了在茶馆里被其一指打伤的经历。
出于对强者的畏惧，箫穗急忙收回了目光。
“小寒子，他是谁？”
“他是我同门师兄。”
“师兄吗，”箫穗闻言，却是尝试性的向牧天寒怂恿道：“你师兄好像比你更厉害，若是他能帮我们一起杀人，那一定会让那群家伙死无葬身的！”
“师兄……”跪于坟前的牧天寒，扭头回望着陈七。
而陈七却是淡淡的提了四个字，“凡武禁约。”
一时间，牧天寒愣在原地。
而旁边冷冷观瞧的箫穗，见状却是嗤笑道：“狗屁禁约！我们是去报仇而已！因果报应、杀人寻仇本就是人间常事！”
然而，牧天寒却是跪于坟前，默然不语。
箫穗顿时气愤的瞪向了牧天寒，而那只一直伸着的手掌更是在其眼前摇了摇：
“小寒子！你若是心里还记着村长把你养大的恩情，还记得从小到大，你受到过村里的恩惠，你便随我起来！跟着我一道去杀了那群家伙为大家报仇！”
“我……”
“我什么我！你给我起来！”箫穗恨恨的捏着牧天寒的肩膀，想让他站起来，跟着自己一起去报仇：
“你都这样厉害了，却不敢像我一样去杀个人报个仇！那你还炼个屁的武啊！修个鸟的玄啊！”
箫穗越是如此，牧天寒却越是犹豫着不肯站起来。
终于……
“呵哈哈……”箫穗松开了牧天寒。
他笑了，也哭了。
“好！你不敢对凡人动手，那就我来！反正我也是个魔修，也不在乎你们正道的约束！
只是可恨我魔功未曾有成，若是我报仇死了，只希望你能把我尸体带回来，和大家安葬在一起！”
言毕，箫穗却是恨恨的瞪了牧天寒一眼。
随后便朝着驼背山的另一边快步走去。
“师兄！”
坟前长跪的牧天寒，终是忍不住一声大喊：“我想去看看！我保证绝不对凡人出手！”
“若是想去，那便去吧。”
陈七一如当初回忆中，北海归来时路上的那般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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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已过。
待到天明之后……
陈七倒是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从树上下来。
而牧天寒却是跪坐在早已熄灭的火堆旁，一夜无眠。
“也许，你想要的答案，就在山下。”
陈七驻足在山顶下坡路前，久久不曾抬步。
而背起大小包袱的牧天寒，一脸迟疑的来到陈七身旁。
只见，驼背山下的牧家村。
一片死寂！
……
驼背山牧家村，共计三十七户人家。
如今村口老树犹在，然而村内却是鸡犬无声，了无炊烟。
两人迈步走在村里，却是不曾见到一个活人。
要知道，山村虽小，但应有三十七户人家，至少一百多人村民。
然而现今，却是未见半人。
手上提着礼物的牧天寒，将包裹抛在地上，便开始不甘心的推开一户家门。
“三婶子！你在家吗？我是小寒子，我回来看你们了！”
却是，无人应答……
“村长爷爷！我回来了！你们在哪！”
牧天寒仰声大喊，然而终是，无声回应。
“师兄！你能告诉我吗？这里究竟怎么了？”
被问话的陈七，却是淡眼轻抬，看向了一处。
牧天寒见状，随即顺着目光，却是看到了……
“小穗子？”
一名黑巾遮面的男子，静静的伫立于树下。
“小穗子！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怎么了！还有你为什么要成为魔修啊！”
牧天寒攥着拳头，冲向了树下静立的遮面人。
随后，遮面人的衣领被其狠狠揪起：
“别以为你带着黑巾，我就认不出来是你！你额头的疤痕，是那时为了给我找治病草药，在驼背山上摔伤的！你还安慰我说，男儿大丈夫，就该有一道疤痕！”
“小寒子，你回来了。”
一声轻语，却是令发狠的牧天寒蓦然松手，随即更是热泪落下。
此时，一道轻风抚过，却是吹下了遮面人的黑巾。
只见遮面人那被黑巾包裹的半面脸孔，已是腐烂发黑。
“你？小穗子，你到底怎么了？还有牧家村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被牧天寒死死盯着，遮面人想要挤出一个笑脸，然而却因为半脸的腐烂而无法发笑：
“小寒子，你若是能早回来就好了，早回来一个月，以你现在的修为一定能救下大家的。”
“大家怎么了？他们在哪？”
遮面人，也就是箫穗，却是无言的指了一个方向。
“那里是？”
牧天寒顺着方向望去，一下子明白了。
因为，那里正是村子里埋葬死人的位置。
“小穗子……”牧天寒看着箫穗，不禁满脸泪痕：“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箫穗抓起落在肩膀上的黑巾，将其重新捂在脸上：“也没什么，不过是途径此地的流匪而已，他们嫌弃我们村子穷，要不来好东西，便将所有人都杀了。”
淡淡语气中，却是心死哀伤，莫过于此。
“我娘亲，还有村长、三婶、大牛、小云，他们都死了，都被那群拿刀的土匪杀死了。”
箫穗转身缓步，慢慢走向了村后那片埋尸之处。
而牧天寒流着泪水，稍一迟疑之后，便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一个月前，流匪过路，在夜晚里举着火把，把我们所有人聚集在了麦场打草的空地……”
“那群人举起了刀，先从村长开始……”
“最后是大牛哥，小云弟弟，还有我娘和我……”
“若不是最后我娘抱着我，替我挡了致命的一刀，只怕我早就死了。”
“可即使是如此，那群家伙在临走前还是用菜油把大家的尸体都给烧了……”
“他们没走远，我躺在我娘怀里不敢动，就算火烧到了我脸上，我也不敢动……”
最终，箫穗驻足于一处坟墓之前。
“等他们走远了，我才敢偷偷站起来，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最后，只能收敛些未烧完的尸骨，把大家都埋在了一个地方。”
手指之处，正是一块矗立在坟前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的用碳灰写着，“牧家村之墓”。
噗通一声，牧天寒愧疚的跪在坟前，泪流满面。
然而箫穗却是冲着牧天寒伸出了手掌：
“小寒子，你回来，而且还学艺有成！我最近也修炼的不错，让我们一起去给大家报仇吧！”
“报仇？”
“对！这些日子，我一边偷偷修炼，一边打探那群流匪的下落，我已近知道他们的老巢在那里了！”
“他们，是凡人吗？”
“不错，但他们更是恶人！更是该死之人！”
箫穗恨恨的说道：“就是为了报仇，我才偷偷摸摸的在华歆镇里夺魂练功！不过现在好了，小寒子你也回来了，而且比我还厉害，我们可以一起去杀了他们为死去的村民报仇了！”
“杀，凡人？”闻言，牧天寒不禁犹豫的抬头望了一眼后面的陈七。
而陈七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无语，令人不知喜怒。
牧天寒旁边的箫穗，随着牧天寒的目光也看向了陈七。
不同于牧天寒的犹豫与纠结，箫穗在看到陈七的时候，明显记起了在茶馆里被其一指打伤的经历。
出于对强者的畏惧，箫穗急忙收回了目光。
“小寒子，他是谁？”
“他是我同门师兄。”
“师兄吗，”箫穗闻言，却是尝试性的向牧天寒怂恿道：“你师兄好像比你更厉害，若是他能帮我们一起杀人，那一定会让那群家伙死无葬身的！”
“师兄……”跪于坟前的牧天寒，扭头回望着陈七。
而陈七却是淡淡的提了四个字，“凡武禁约。”
一时间，牧天寒愣在原地。
而旁边冷冷观瞧的箫穗，见状却是嗤笑道：“狗屁禁约！我们是去报仇而已！因果报应、杀人寻仇本就是人间常事！”
然而，牧天寒却是跪于坟前，默然不语。
箫穗顿时气愤的瞪向了牧天寒，而那只一直伸着的手掌更是在其眼前摇了摇：
“小寒子！你若是心里还记着村长把你养大的恩情，还记得从小到大，你受到过村里的恩惠，你便随我起来！跟着我一道去杀了那群家伙为大家报仇！”
“我……”
“我什么我！你给我起来！”箫穗恨恨的捏着牧天寒的肩膀，想让他站起来，跟着自己一起去报仇：
“你都这样厉害了，却不敢像我一样去杀个人报个仇！那你还炼个屁的武啊！修个鸟的玄啊！”
箫穗越是如此，牧天寒却越是犹豫着不肯站起来。
终于……
“呵哈哈……”箫穗松开了牧天寒。
他笑了，也哭了。
“好！你不敢对凡人动手，那就我来！反正我也是个魔修，也不在乎你们正道的约束！
只是可恨我魔功未曾有成，若是我报仇死了，只希望你能把我尸体带回来，和大家安葬在一起！”
言毕，箫穗却是恨恨的瞪了牧天寒一眼。
随后便朝着驼背山的另一边快步走去。
“师兄！”
坟前长跪的牧天寒，终是忍不住一声大喊：“我想去看看！我保证绝不对凡人出手！”
“若是想去，那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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