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老猴骑虎_无限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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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老猴骑虎

  《骄傲的将军》作为新中国的第一批自产动画之一,在中国影史上的地位是毋庸置疑。

  1956年,其时新中国建国已有七年,这时候百废渐兴,新中国政权正逐步走向稳定,同时也开始催生出新一代的权贵阶层。执政党对新权贵的产生,表示出了明显的担忧,从毛大力推广郭沫若所著的《甲申三百年祭》,到稍晚的整风运动对官僚主义的批判,甚至更晚一些的特殊时期,都可以看出毛对新权贵的不满和提防。

  所以,《骄傲的将军》应运而生,可以看作是执政党的忧患意识在艺术层面上表现,虽然什么东西都能拿来上纲上线,在现在看起来很可笑,但这就是那个时代的特色。

  《骄傲的将军》中的将军,影射的是明末的李自成,同时也隐隐带着西楚霸王项羽的影子。

  历史上向来都是成王败寇,李自成则是败寇中走得最远的那一个,他险险就要成功了,甚至已经迈出了成功的最后一步。但就是在踏下那最后半步时,一脚踏错,结果他只能成为中国历史上最大规模农民起义的领导者,而不是一代开朝天子。

  虽然同样是败寇,项羽还只算是悲壮,而李自成就是彻头彻尾的杯具了。

  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固然是一个原因,但如果不是因为“闯贼进京,无恶不作”,将自己赢来的民心践踏个体无完肤,李自成岂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就是这种小富即安的农民心态,决定了李自成与其手下只能是一群暴民,而不是真正打天下的队伍。

  而相比之下,项羽至少还有“江东父老”,若是他能拉得下脸皮逃回家乡,未尝不能东山再起。只可惜,他的骄傲,让他选择了战场上的刹那辉煌。

  所以,毛一直都用李自成来自省,甚至用来劝诫全党乃至全国人民,同时也写下了“不可沽名学霸王”的诗句。《骄傲的将军》这部动画片就是在这么一种历史背景下诞生的,但其内在意义,放在任何时代永远也都不过时。

  傲者必败,而在南中洲队中,最骄傲的,莫过于李志国了。同样的,也只有他这样的岁数,这样的人生阅历,才配得起如此具有时代特色的片子。

  李志国独自一人在大院里兜着圈子,偌大的校场上竟然没有一个人。

  原本平时到了这个时候,众将士就应该早早起来,在校场上开始操练了,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志国踱到校场的一侧,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捏住值勤士兵的脖子,一张口就骂了起来。

  “今天怎么没有鸣号操练?!”

  “老太爷……”那士兵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将军说昨天才刚刚大胜归来,众将士连日疲乏,所以今天的操练就免了。”

  “而且……”士兵举起来了手中的军号,只见其中竟塞进了一只鞋子!

  “刚刚我吹号的时候,将军远远地扔了一只鞋过来,直接堵住了号口,我到现在还不敢拔出来……”

  “还有……”士兵再指指校场另一端,那里竟然还有另一只鞋子。

  “更早前公鸡打鸣,结果也是被将军一鞋子砸得掉头就跑,到现在都还焉着呢。”

  “这小子!不过就打了一场胜仗而已,鼻子就翘上天了!”李志国大怒,一把揪出塞在军号中的鞋子,气势汹汹地朝着旁边厢房走去。

  波旬给他安排的世界有点虚,并不是真实存在于历史中的任何一个朝代。毕竟《骄傲的将军》本身就是架空的,而且也不可能真的拿李自成的那一段历史出来作背景。

  不过硬要说的话,现在这个任务世界的背景,倒是有点像战国时代。整个世界分成五个国家,彼此之间保持着一种相互征战又相互联盟的关系,而且五国的国力大致相若,都缺乏独力统一世界的实力。

  至于国号,就更是被历朝用滥的那几个,齐、魏、晋、梁、吴,这重复得不得不令人吐槽。

  至于李志国现在的身份,就是天下第一高手,同时也是齐国大将军的师父,“御封”的国师。在这个掌握了兵权就等于掌控国家的世界里,李志国的地位就如同太上皇,称得上是权倾一朝,不愧他进来时选择了“权势”。

  至于他的任务,就是帮助大将军,不让齐国陷入国破之祸。

  李志国对自己很有信心,因为他这个将军师父的头衔,足以让他将将军本人压得死死的了。而且,李志国绝不允许有人比他更傲。

  也许叫李志国收敛他自己那股子臭脾气很难,但如果叫他去打压别人的傲气,他倒是欣然前往。看来己所不欲的时候,却又偏偏施之于人,也算是人类的一种劣根性了。

  走进厢房,一阵如猪般的呼噜声扑面而来。李志国的那个将军“徒儿”,此刻正在拥被而眠,睡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啪”的一声响,鞋底重重地扇在将军的脸颊上。

  “谁?是谁在打我?!”将军揉着自己脸上的红鞋印,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好你个混小子,不过就小胜了那么一两场,就拽得连老子都认不出来了?!”李志国一把揪住将军的耳朵,将他硬是拖了起来。

  “哎……哎呦!”将军杀猪一般叫起来,“师……师父!手下留情,徒儿知错了!”

  “真的知错了么?”李志国收手,但惩罚还没这么快结束。

  “就因为你一个人,结果耽误了今天的操练,等会儿给我绕校场跑上二十圈!”

  “啊……师父~”将军叫苦不迭,“昨天我们才刚刚凯旋回来,今天就多少放我们轻松一下吧。”

  “没得谈!”李志国毫不讲情,“军人就是随时准备着抛头洒血的,绝不能有任何一刻松懈!别以为你打胜了那么几场仗,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偷懒起来!”

  将军支支吾吾地爬起来,准备上校场跑步,但是他翻遍了床底,也只找到了一只鞋。

  “这么快就忘了吗?”李志国指指校场,“之前你是用什么东西砸的公鸡?”

  将军脸上一红,连刚刚扇出的鞋底印都遮掩不住那抹红晕。他不再出言辩解,默默地走进校场,拣起另一只鞋后,真的开始绕圈跑起步来。

  堂堂将军被罚绕圈跑步,这自然引来了一众士兵围观,不过没有人敢当面议论和指指点点。

  李志国可是将军之师,老一辈的实权派,现在更是被御封为国师,连将军都敢责罚。若是惹得他不快,一整营的士兵都不会好过。

  李志国看着将军一圈一圈地跑下来,心中暗自有些得意。要打煞一个人的傲气,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令他在众目睽睽下丢脸。

  不过,这种事也不能太过火,否则折了将军的威严,以后也不好领兵。所以李志国以耽误了操练为由,责罚将军就师出有名,而且这样做,也不会损了将军威风,只会更加突出其以身作则的上位者风范,还有助于军中竖立起奖惩分明的风气。

  二十圈跑下来,将军也有点气喘了,不过他多年的戎马生涯,身手不俗,却也不会难倒在这区区二十圈上。但如果他真的像原作里面那样,不上校场,不理军务,整日纵情狂欢,任由酒色蚀骨,身子也会很快被掏空。所以李志国下定了决心要防微杜渐,好好把这个“徒儿”调教起来。

  “大家都看到了,军中的纪律就是绝对不可违反的,就算是将军本人,犯了错也一样要责罚!”李志国面对着围观的众将士,趁机把他老革命的那一套宣传出来。他在抗战时期中也不过是一区区小卒,现在逮着了机会发威,自然不会放过。

  也亏李志国记性不错,居然还能把几十年前的军事口号和政策方针背得出来,现在小改一下就灌输给众将士们,倒也说得头头是道,借花献佛的效果不错。

  “多谢国师教导!”被李志国一番洗脑后的众将士,齐齐出言致谢,倒真的让这个老家伙有点飘飘然了。

  “好,洗漱完了,和我到正厅看看。”李志国看看喘息已定的将军,“王上的赏赐要清点一下,其中可是有大半都是属于这些将士的!”

  将士们又一次沸腾了起来,李志国的这句话当场就收买到了他们的人心,而且将“奖惩分明”这条准则直接用行动证明出来。

  片刻之后,李志国和将军坐在正厅中,巡视着眼前的那一片珠光宝气。

  将军尚未娶亲,也未曾纳置府邸,现在还是和将士们一齐住在军营中,所以齐王发下的赏赐,也就直接送到了军营里。除了朝廷的赏赐外,更有达官显贵们送来的各种礼物,也是琳琅满目的摆了一室,令人目不暇给。

  “将军。”那个一脸谄媚的账房跑了上来,“小人昨晚清点了一夜,已经把王上的赏赐,还有各位大人的礼物,都全部点算好了,这里是我列好的清单。”

  李志国一把抢过那张清单,看了看这账房先生一眼。

  任何腐败堕落的高层背后,必有一群谄媚奉承的小人,如同催化剂一般加快了主子的倒台。《骄傲的将军》中,也有这么一个油嘴滑舌的食客,促使将军在堕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现在看来,似乎那个角色就是应在这个账房身上。

  “把上面所有的东西,统统兑换成现银。”李志国看也不看清单,“先拿一半作为军饷,剩下的另一半就分给所有的将士,尤其是阵亡者的抚恤金,要丰厚些。”

  “哎哟哟,老太爷~”将军还没有说话,账房就先叫了起来。

  “这些都是给将军的赏赐和礼物啊,您怎么能随便就拿出来充公呢?现在将军还没有成家,又没有纳置府邸,正好趁这机会一并完事。说起来,这次的礼物中,有好几处宅地,是建将军府的上好风水宝地……”

  李志国压根不管账房的唠叨,他径直跟将军说话:“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建功立业,而和这些蝇头小利比起来,你手下的将士才是辅助你再下一城的坚实后盾!再说,还有什么样的奖赏,比国泰民安更有意义?只要你还在为国而战,就应当牢记这一点。”

  “是,徒儿谨遵教导。”将军毕恭毕敬地回答。

  “至于你……”李志国冲着账房勾勾手指,“给我过来。”

  账房唯唯诺诺地走上前,支起耳朵,准备领受李志国的长篇大论。

  但是,李志国却没有开口,而是直接举起手掌,当面就是一个耳光狠狠地甩过去!

  即使在这个世界里,无法施展出什么力量,但李志国的耳光依旧不是常人可以招架的。随着响亮的掌声,账房的身体当场抛跌出去,一时半会都爬不起来。而且他的嘴上下开合着,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竟是被活生生打得下颌脱臼了!

  “来人,将这个谄媚小人给我扔出去!”李志国拍拍手,就好像是打发了一件垃圾。

  “从库房里给他支二十两银子养伤,然后让这家伙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师父,这是……”将军有几分不解。

  “脑后见腮,一脸奸相,这家伙必不是好东西。等会儿让人去查查账目,定然有不少隐秘的窟窿。”李志国斜眼看着被兵卒们抬出去的账房先生,“不错,这家伙确实是为人机灵,懂得察颜辨色。但也就是这种家伙,最会见风使舵,吃里扒外!你以后要找账房,就找忠厚老实些的,免得自己的老底被暗中掏空了。”

  “是,师父英明!”面对李志国这未卜先知般的“神算”,将军脸上也不由浮出讶色。

  李志国自己则心中暗自好笑,这不过是因为对剧情的先期了解,才让他一出手就抓住了奸人。不过只要能令将军以为他真的神通广大,那以后就更好指挥了。

  现在除去了谄媚奉承的小人,只要自己平时再多锤炼一下,想来将军是不会再有机会懈怠了。这么看来,波旬给的这个任务,也似乎太过简单了。

  李志国靠着太师椅,心中暗暗得意。

  “魏国特使要宴请我?”李志国伸手接过将军递来的请帖。

  “前几天,他刚来齐国的时候,我们不是在国宴上见过了吗?”

  “师父,这一次他是以私人名义宴请您,我看应该是想请您指教武功。”将军回答,“这位魏使尹天,在魏国国内也号称是本国第一高手,这一次十有八九是冲着您天下第一的名头来的。”

  “不过您是国师,他是特使,双方身份敏感,无论哪方胜败,国家于面子上都不好看。所以这一次他以私人名义邀约,很可能是想以请教为名,先摸一摸您的底,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公开挑战。”

  “哼哼!这当然不可不去!”李志国冷笑,“可以挑战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师父……”将军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俗话说,拳怕少壮,您年纪终归大了,不宜动武。要不我替您出阵,您就在台下趁机摸一摸魏使的底吧?”

  “哼,棍还怕老郎呢!”李志国再笑,“既然想摸我的底,那我就遂了他的心愿,还要让他一百年都不敢再起挑战之心!”

  既然李志国主意已定,将军也不好再说什么,待得约定的日子到后,师徒俩便往使馆拜访魏国特使。

  早前在国宴上和魏使初次见面的时候,李志国对这个一脸精明相的后起之秀,便有些许留意了。一国的第一高手,单是这个头衔,就已经有足够资格向他挑战。

  虽然说,武人习武重在心无旁骛,若同时跑去玩政治的话,那必定会对成就有所影响,但纵是如此,这个家伙也能成为本国的最强者,可见其资质也实在不俗。

  而且看其政治成绩,这魏使尹天,年纪不过四十出头,却已能坐到一国特使的位置,当然是不简单。不过将军比他更年轻,就已经掌握了一国兵权,可见天之骄子是任何时代都会出的。只是,少年得志,往往就容易心高气傲,也难怪原作中的将军堕落得这么快。

  宴席之上,双方酒过三巡后,那魏使尹天果然就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请教武学的要求。

  “李国师乃是天下第一高手,已经数十载无人敢挑战。小使身在魏国,也久闻大名,只恨未尝有缘得一睹国师风范。”那尹天的用辞倒是相当恭敬,“今次小使代表吾王来朝,终有幸拜见国师,却苦无机会得见国师一展身手。事后小使思前想后,若不能得国师指点一二,此次齐国之行岂不是白走一趟?”

  尹天说着,再对李志国深深一鞠,“还望国师看在同为武人的情面上,小小出手指教一二,否则小使真的会抱憾终生。”

  看来,这尹天不过就是个武痴罢了,自己之前是不是想得太复杂了?李志国这么想着,正准备回答的时候,将军却抢着先说话了。

  “尹特使,你已是魏国的第一高手,却不好用指教一词吧?尤其是你现在特使的身份,如果想挑战国师的话,那于情于理,都应该先修书上告朝廷,再选定良辰吉日,然后才好正式交手。”

  “将军何出此言?”尹天讶道,“小使仅仅是祈求国师指点而已,挑战一说从何言起?国师乃是前辈高人,小使只敢说请教,而断无挑战之心。即使退一步说,若小使真有胆挑战国师,却也不会在此私宴上相求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将军代师出战,和特使切磋一二吧。”将军微微一笑,“你也说过了,国师辈分崇高,即使是以指点为由,也不方便轻易出手。而你我尚属同辈,相互切磋无伤大雅,并且与本将军过招,也等同于我师亲自指点。这个提议,特使认为如何?”

  “这……”尹天沉吟起来。

  李志国看到徒儿嘴角的那一丝狡谲笑容,也不由暗自点头赞赏其机心不俗。先提出一个几乎不可能立即办到的要求,然后再顺着对方语气,降低条件,摆出真正的底牌,这时候对方往往就很难拒绝了。这是一种现代惯用的心理战术,而将军现在就会用出来,也足见他绝非一介莽夫,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手掌一国兵权。

  不过,李志国倒还没打算让风头全给徒弟抢去,他大大咧咧地一摆手,腆着一副绝世高手的面皮说话了。

  “既然是特使请求,那老夫也不可令人失望。而且把酒论武,本就是武人的传统,我们身为客人,不能扫了主人的兴。就照特使所说,小小地切磋一二,为此次酒席助兴吧!”

  既然李志国亲自放话,将军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而那魏使尹天,自然是大喜过望。

  “多谢国师体谅。”尹天抱拳,“听闻国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想来枪技也不在话下。小使不才,就想以枪技请国师指教一二。”

  说着,尹天一招手,下人立即捧上了两杆软枪。

  “虽说是指教,但兵刃无眼,所以小使特地准备了软枪,还请国师理解。”

  “软枪!?”李志国拎起其中一杆,冷冷地一哼。

  “特使可是暗讽老夫老了,手脚不利索,躲不过你的枪?”

  李志国将手中软枪远远一掷,“很好,既然你无诚意,那老夫也不屑与你交手!”

  被扔出去的那杆枪,竟笔直地插入花园中的一株木兰树上,那软胶枪头硬是刺透了碗口粗的树身,从另一边透树而出!

  即使李志国现在无法调用原有的真元力,四阶高级入微的境界犹在,若是运力恰当,要用软枪贯穿树干也并非做不到的事。当然,这样的技巧,放在这个世界中肯定是神乎其神的神技了,所以李志国绝不担心,会有人威胁得到他“天下第一高手”的位置。

  “国师豪勇不减当年,难怪数十年都没有人敢向国师挑战!”尹天见惹火了李志国,立即道歉并拍马不停,“是小使考虑欠周,还望国师原谅。有如此神技在前,小使若再不尽展所长,那就是辱了国师威名!”

  “嗯……”李志国听着很受用,点了点头,此事便算是就此罢休。

  尹天再击掌,这一次下人就奉上真枪实剑了。

  “国师,请!”

  尹天待李志国拿起一杆枪后,自己也拿起另一杆枪,先一步跃入园内。

  李志国却没有立即跟着进去,而是提起自己的枪,伸指在枪尖处弹了弹。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那精钢枪头竟被硬生生弹断!

  “好,老夫就用这无尖之枪,来和特使过上两招吧!”李志国将无头枪朝着尹天一指,“另外,如果特使能逼得我用上这无尖枪头,那此战就算特使赢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也就此相送!”

  “国师不是在开玩笑吧?”尹天一脸惊讶,“若使枪却不用枪尖,那就算小使侥幸赢了一两招,也只会招人笑话。”

  “这就当作是回敬特使之前,拿软枪出来戏弄老夫的回礼吧。”李志国“嘿嘿”一笑。“如果特使不愿接受,那今日就不用再谈了!”

  尹天此刻还真是哭笑不得,要对付李志国这样的老流氓,他还太嫩了点。

  但能亲身体会李志国功夫的机会,就仅此一遭,尹天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

  李志国一边“嘿嘿”笑着,一边迈入园内。

  把枪当做棍使,实际上是他更有利。若是枪尖还在,那出枪的轨迹必然有迹可循,使枪者往往都不会舍得放弃枪尖的锋锐,所以出招必然以刺、挑居多。如果是换成无尖的棍,那招式变化就多了,可抽,可砸,可缠,可捅……所以等会儿交手,李志国才是真正占便宜的那一个。

  不过李志国是不会点明出来的,他一开始就存了将这个魏使打得不敢见娘的心,自然是要用尽一切手段。而且,这手段还要用得自己面上有光,等到自己以无尖之枪击败尹天后,声势必然再上一层楼!

  半柱香时间后,尹天手中的枪终于被李志国打落在地。

  尹天默立片刻后,抱拳施礼。

  “国师神技,果然冠绝天下。今天得国师指点,尹天受益无穷!”

  “嗯……”李志国很满意这个结果,也就故作谦虚地随便敷衍了两句。

  想到自己未来的声势,将藉由这一战的结果再次暴涨,他的鼻子不由翘上了天。

  李志国端坐在书房内,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张肖像画。

  画上的人物,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年女子。

  但对李志国来说,意义却相当重大。因为,画上的人,这就是他已过世的老伴。

  不知道波旬从哪里弄来自己老伴的肖像,放到这个世界里做成了画卷,不过李志国对这个细节上的设定,倒还算是满意。毕竟,在主神空间里待的日子,已经要用年来计算了,现在能重新看到老伴的样子,也算是某种程度的慰藉。

  这个仿汉地古代的世界,自然没有照片,不可能将人物的音容笑貌纤毫必见地重现出来。但这副画却是绘制得相当传神,用近乎写意的风格,硬是将人物的神韵,用寥寥数笔钩描了出来。李志国甚至还这样想,当这个任务结束后,是不是该向波旬讨要这副画当作奖励呢?

  就在李志国赏画的时候,将军拿着一个卷轴走了进来。

  “师父,您又在惦念师母了?”将军看到墙上的画,就知道李志国刚刚在做什么了。

  李志国转过身来,也看到将军手中的卷轴。

  “那是什么?又有哪家富豪为相亲作准备,早早将自己女儿的画像送给了你吗?”

  将军尴尬地笑了笑,展开手中的卷轴。

  “师父说笑了,这是我特地派人监视使馆,从魏使的一封急件中临摹回来的东西。”

  “监视使馆?”李志国奇道:“那个尹天不过是一个武痴,用不着这么提防吧……”

  正说着,李志国的目光被那幅展开的画卷吸引了。

  画上的内容非常古怪,既非山水又非人物,而是两只动物。

  在一片山林之中,一只猴子骑在一头老虎背上,威风十足地在山坡上疾驰。

  若再细看那画卷,画上的猴子还留着两撇长长的白眉,显得一副老态龙钟,居然还是一只老猴。但这老猴的威风可一点不小,不但将老虎当作坐骑,一只手中还甩着一段树枝,完全将座下的山林之王当作马儿来驱使了。

  此外,老虎的一脸委屈,和各种郁郁不得志,也被刻画得惟妙惟肖。

  “有趣!”李志国嘿嘿一笑,将那副画接了过来。

  “老猴骑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题材的画,那尹天倒是懂得搜罗一些稀罕货嘛。”

  李志国将那副画和老伴的肖像并列挂在一起,左看右看,觉得甚是满意。

  “师父,尹天特意要将这副画送回国内,我看……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将军见李志国只是一味看画,不由在旁边提醒。

  “这会有什么的?”李志国只顾着欣赏,“这么稀奇有趣的一副画,若是我看到了,也定然会高价买下,然后差人送回国内珍藏起来。嗯……这只是摹本就已经如此传神,如果是真迹,那又会是多么精彩呢?只可惜,这是你让人偷偷去临摹的,我也不好去向尹天索要真迹观赏。更何况,真迹现在也已经送回了魏国……”

  看着李志国的这般神情,将军微微皱了皱眉头,“师父,要不要加大对尹天的监视力度?我总觉得他这个人不简单,不可不防。”

  “不必。”李志国一摆手,“谅他也不敢在我眼皮底下蹦哒出什么来,就无须多事。若是被他察觉了,又要闹出邦交问题,那就算真有事也成打草惊蛇了。”

  将军听了这话,也就不再说些什么,施礼后退出书房,任由李志国独自一人赏画。

  尹天作为特使,倒也算是蛮称职的。他这次来齐,主要就是代表魏王,和齐国商谈结盟事宜。

  魏国提出的条件很优厚,而且尹天也很会做人,很快就用各种手段将齐国上上下下打点了一遍。

  李志国不爱财,不过尹天偏偏就能投其所好,硬是将他捧得舒舒服服的。到了最后,甚至还劝得李志国将其收为了记名弟子,反倒冷落了将军。

  攀上李志国这个位高权重的老臣后,尹天在齐国自然是一路绿灯,顺利地签下了结盟条约。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否得到了两国结盟的消息,之前曾经被将军击退的吴国,又开始进犯齐国边境,看来是狗急跳墙了。

  也许,在原作中,将军就是因为上一次得胜后的放纵,导致了这一次的落败,但现在既有李志国在,那当然不可能再让这一幕上演!

  将军被李志国早早地派了出去,相信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不过李志国也没彻底放心,还是时不时在京城里对着千里之外的战况指手画脚,让将军一切行动都照他说的部署。

  等撑过了这段战事后,自己的任务应该就算结束了吧?李志国施施然地等待着凯旋的战果,等得有点无聊。

  原本尹天在两国结盟后,就应该回国复命的,不过因为战事突起,他就继续留在了齐都,充当双方的中间联络人。似乎魏王对这一场战事也很关注,有意出兵协助齐国,等事成之后就共同瓜分战败的吴国。

  两国结盟,自然少不得交换质子,齐王送出的是最不得宠的庶子,但魏王似乎是玩真格的,送出的竟是未来将继承王位的太子!

  如此重要的质子,魏方自不会怠慢,派出护送的军队多得超出了常理。齐都现在兵力空虚,本不应该允许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深入本国腹地,于是尹天便找上了李志国这个挂名师父。

  自从将军率军出征后,李志国见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挂名徒弟,感情自然是与日俱增,再被他哄了几句后,立即大笔一挥,给魏军签了通行令。反正现在两国结盟,魏国太子又在,就算吴军真的能突破边境防线,逼近齐都,魏国的军队为了保护主子也不得不上阵杀敌,不用白不用嘛。

  待得质子到来的时候,正巧赶上李志国的生日。国师大寿,岂可怠慢,于是在尹天的张罗下,寿宴就风风光光地办起来了。

  寿宴的地点是尹天特地准备的国师府,直到寿辰当天才让李志国知道。虽然李志国不愿收下,但尹天说就算是借用一天办寿宴而已,所以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寿宴当天,宾客满蓬,尹天的交游真的非常广,几乎将齐国上上下下的重要人物全都请来了,让这场寿宴风光无比。

  各个达官贵人一一向李志国道贺,让他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虽然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但多少也让李志国的老怀大慰。

  寿宴的高潮,就是魏太子亲自向李志国献礼,这份殊荣,可是别人很难享受到的。

  “师父,徒儿知道您对字画有所涉猎,所以这次特地准备了一件您会喜欢的东西。”尹天站在太子身边,向李志国作礼。

  “此物原本已被送回国内,但徒儿知道师父喜爱后,就特地差人再送了回来。正好赶上太子来朝和师父寿辰,就趁这机会借花献佛了。”

  他说着话的时候,魏太子已经走上前来,缓缓展开了手中捧着的那个画卷。

  画卷展开,果然是那幅“老猴骑虎”的原本。

  虽然李志国早已猜到内容,但现在看到真迹,他的心神也不由在刹那间被吸引了。

  就在李志国和其他宾客,将注意力都放在画卷上的时候,突然有一点寒芒划开了纸面,狠狠朝着李志国的胸膛刺来!

  在这一瞬间,李志国因为观画,本已高度凝聚的精神,忽然分作了两股。一股依旧沉浸在画的意境中,而另一股,则准确地抓住了寒芒袭来的时间和角度,驱使身体做出了闪避的动作。

  寒芒甚甚擦着胸口划过,但是另一道更凌厉的寒芒,却在此时暴起。其中蕴含着的冰寒杀意,差点让李志国的心脏都在一瞬间冻结起来!

  也就在这个瞬间,李志国强行掐断了另一股思绪,精神猛地集中起来,全力应付起这杀招。

  “当当当!”李志国的指头凝出一股锋锐的枪意,于一瞬间连续敲击了那寒芒尖端三下,硬生生将其击偏了出去。

  受此阻击,那点寒芒也在刹那间像潮水一般退却了。但是在下一刻,一道更加明亮,更加冰寒的寒芒,再度划破了画卷,继续向着李志国刺来!

  这一次,李志国的周身真的是被冻结了起来,不过他思维还没有停止。在这短短一瞬间,李志国的毕生武学都在刹那间融汇起来,化作了一道明亮剑意。他的所有思绪,也都在同一个瞬间集合做了一个,如剑般锋锐,又中正不歪。

  在这一刻,偏偏是在遭到刺杀的这一刻,李志国摸到了四阶巅峰的门槛,也终于将以往炼出的诸般斗意,融会贯通化作了一道无缺剑意。

  锥心的剧痛传来,那点寒芒已经深深刺入李志国的胸膛。但他可不会坐以待毙,剑指一戳,刚刚领悟到的那缕剑意,也在同一时间向着画卷的另一面刺去!

  对面传来了一声闷哼,同时刺入李志国胸口的利器也被猛地抽回。一股鲜血自他的胸口喷出,在画卷上溅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染满鲜血的老猴和幼虎缓缓落下,李志国终于看到了偷袭他的人。

  尹天一手持剑,另一手抓着魏太子,用带着些许惊讶的目光,看着瘫在太师椅上的李志国。

  “想不到国师竟如此强横,如果我不是趁着您心神被画卷所摄时,使出我压箱底的‘狂浪三卷’,恐怕也伤不到国师。”尹天此时说话的语调完全变了一个样,充满了一股阴柔的味道。

  “您临死前的反扑也是无比精彩!”尹天将手中魏太子的尸体就地一扔,“如果不是因为画卷挡住了您的视线,让我能及时抓住太子当挡箭牌,那我恐怕就要陪您一同上路了。”

  “如果变成那种结果的话,我就无法从波旬的游戏中胜出,恢复自由之身了。”尹天突然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没错,我也是波旬游戏里的一枚棋子。”尹天看到李志国目光中的惊讶,微微一笑,“否则,您以为我会是蠢蛋吗?放着齐国这么强大的盟友不交,却去勾搭上即将败亡的吴国。只可惜,波旬交给我的任务,偏偏就是要自您的手中灭亡齐国。”

  “对于被封印了力量的我而言,要以区区一人之力灭掉齐国,谈何容易?所以我就不能不用计了。”说着,尹天长剑一挑,将地面上的那副画卷挑了起来。

  “老猴骑虎,国师您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这个寓意吗?老猴就是您啊,而这幼虎就是将军。即使幼虎满怀着一腔抱负,但只要他还被老猴辖制着,就永远无法大展宏图。”

  “国师,您太傲了,傲慢到不愿意放手。”尹天挂着一脸讥讽的微笑,“您把将军捏得太紧,扼杀了他自己成长的空间。既然将军以前就可以独力击败吴国,今次也同样能行。只可惜,这一次您远在千里之外的瞎指挥,让他耽误了太多战机。”

  “而且,您也因为太傲了,才看不穿我的计谋。”尹天轻轻摇头,“我的计划本就是漏洞百出,四处破绽的一出馊主意,就算是将军也在早早提防我了。但偏偏您实在是太好哄了,就这么简单被我轻易骗过。我这一次的成功,不是因为我运气太好,而是您太过骄傲。”

  这时候,大厅里的其他宾客,已经被尹天暗中带来的人手杀得七七八八了。这一次魏国派来的军队,压根就不是护送什么太子的,根本就是想欺齐国国内空虚,一举占领齐都!至于他们护送的那个“太子”,到现在鬼才相信是真货。

  “好了,”尹天环顾着四周,“现在齐国的命脉已经被我差不多斩断了,待我再入宫杀了齐王,那我的任务就算完成。”

  说着,尹天朝着李志国一鞠,“这一次还要多谢国师成全,以后我这波旬玩物的身份,就将由您来顶替了。若是今后我们还有缘相见,再彼此把酒言欢吧。”

  然后,尹天的背影,在哈哈大笑中消失了。接着,大火在这栋豪宅中燃起,开始将四周的一切呑入火光中。

  李志国静静地瘫坐在太师椅上,动弹不得。虽然他现在受了致命伤,但并不会有真正的性命之危。众望之城可以让他立即复活,波旬也不会放任新的玩物这么消逝。

  其实,李志国受到的最重的伤,不是在肉体上,而是在内心深处。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把将军的傲气打压下去了,再不会有后顾之忧。但从刚刚尹天的言辞看,这种过度的压制,反而导致了另一种同样严重的恶果:也许将军这一次不会因为骄傲而败,但却可能因为束手束脚而败!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李志国自己的骄傲。

  因为骄傲,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因为骄傲,看不到临近的危险;因为骄傲,以致最后被奸人所乘!细细反省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所作所为,犯下的错误怎么和原作中那个骄傲的将军一模一样呢!?

  李志国张开嘴,像鸭子一样干瘪地笑了起来。

  原来,我才是那个骄傲的将军。

  真正能完成这个任务的方法,不是如何去打压别人的骄傲,而是该如何去戒除自己的骄傲。

  只可惜,现在才醒悟到这一点,已经太迟了。

  此时,大火已经烧到了李志国脚底下,那张沾满他鲜血的画卷,被火苗一舔,开始腾腾地燃烧起来。

  骑着幼虎的老猴,在燃烧的画卷中曲扭了起来,但依旧不减其一身的嚣张跋扈。那明明就是自己的写照,但为什么以前都没有看出来呢?傲慢真的可以蒙蔽心灵到这种地步吗?

  我居然还会把这种嘲讽自己的东西,珍而重之地和老太婆挂在一起。李志国想苦笑。

  对了,老太婆……看来,这次已经没有脸去向波旬讨要那张肖像画了……

  这时候,火光忽然一卷,一个人影从中走了出来。

  来者一身古装,但那张脸,不正是老伴的那张老脸吗?

  “死老头子,这次认栽了没有?”

  就连这说话的语气,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是啊,我该认栽了。”李志国轻轻闭上眼睛,“现在我居然看见了你,也就是说,我是不是准备要死了?”

  “人不能有傲气,却不能没有傲骨!”耳边的那个声音还在继续,“你在不该傲的时候出尽了风头,现在该傲然挺身而出的时候,却说要放弃吗?!”

  “我还有机会再挺身而出一次吗?”李志国喃喃说道。

  “事在人为,你不去试一次,又如何知道那结果呢?只要你还有心,我就给你机会!”

  这时候,胸口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清凉,那无比严重的伤势竟然在转瞬间开始痊愈了!

  李志国猛地睁开眼睛,只见面前老伴的身影正在逐渐转淡。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被人临时召请来的影子,前来告诉你一件事:你还有一次机会,要不要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着,眼前的那道虚影,再最后一笑后,就彻底地消失了。

  “是同志吗?”李志国默默地端坐在太师椅上。只有封烨的不昧因果能力,再加上生死之书的神妙,才能将已经死去的人物,暂时重现出来。而他之所以这么做,目的也显而易见。

  “确实,只有老太婆的训话,才是我唯一能听进耳的。”李志国站了起来,仰望头顶的虚空,“虽然以我过去的脾气,一定会不愿意承认得到了帮助,但现在的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因为你来得实在太及时了。”

  “只有在我的心灵最软弱的时候,藉老太婆之手的当头棒喝,才能收到以前不能想象的奇效!”

  李志国一步迈出,周身气势澎湃,就连满大厅的火光,都被硬生生逼开了!

  这个世界因为受波旬制定的规则所限,无法发挥出什么力量,但是在这一刻,李志国竟然完全无视了这一世界规则!

  忽然,有无数喧杂的厮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知道是什么人和企图占领齐都的魏军交战起来了。

  正当李志国在疑惑的时候,忽然有一骑从远处冲了过来。

  “师父!您没有事吧?!”

  竟然是将军,他此刻不是应当在战场的最前线吗?

  看到李志国安然无恙,将军一个翻身下马。

  “我得到魏军入城的消息,疑心其中有诈,就偷偷地率领了部分精兵潜回都城,想不到还真的出事了。”将军飞快地解释着,“幸好,师父还没有被尹天那贼子所害。”

  “好,你做得很好。”李志国点头,“我之前发给你的那些胡闹的命令,你也没有真的遵从吧?”

  “这个……师父……”将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很好,只要你没有真的照我说的去做,那现在吴国一定已经被你解决得差不多了,所以你才能亲自带兵回来。”

  “师父英明。”既然李志国已经识破了,将军也不再隐瞒,“吴军的主力已破,虽然尚未全面败退,但已被我军彻底压制,所以徒儿才敢星夜赶回都城。”

  “很好,你这个徒儿,比我这个师父做得更好,已经值得我学习了。”李志国忽然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就是向着将军深深施了一礼!

  “师……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将军被吓得连连摆手。但当他想避开的时候,却被一股大力定在原地,闪避不得,只好一脸惊惧地生受下这一礼。

  “古人曾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个道理,我直到今天才明白。”李志国一礼之后,淡淡叹气,“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过师父,今日既然能从你身上学到东西,你便是我师!”

  “从现在起,你就照自己的意愿去守护齐国吧!”李志国缓缓转身,“你能有如此的远见,相信未来也不会轻易被骄傲蒙蔽。我作为过去束缚你的那重枷锁,也是时候该退场了。”

  “现在你既保住了都城不失,那尹天的计谋就已经失败了一半。待我再去王宫和他一会,救下齐王,让他彻底地失败吧。”

  说着,李志国一步跨出,就这样在将军的眼前消失了。而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突然有无数箭意雨点一般从天上倾泻而下,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周围每一个魏兵的身体!

  这简直就是神迹!原本已经做好了拼死卫国打算的众将士,这一刻不由纷纷跪倒在地上,向着李志国消失的方向叩拜。这一招直接瓦解了魏军的主力,避免了一场惨烈至极的巷战,不知道拯救了多少齐国将士的性命。

  “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绝不敢忘却您的教诲,您也永远是齐国引以为傲的大英雄!”将军率众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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