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4_有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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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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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有幸,日前来咱们泸山院送布匹,还得了夫人您的一块玉佩作赏,只可惜来咱们院时匆忙,没能一齐带过来。”

  霜澶想了想,又道,“也是那日,奴婢险些在塘中溺毙,幸得二公子与沈远相救,奴婢无以为报,日后必当至死不懈。”

  “原是你,那日瑾怀着急忙慌得找我要了燕归去,想来就是照应你的了?”

  “是奴婢的不是,给燕归姐姐添麻烦了。”霜澶低头。

  “这些不必说的,你既是瑾怀讨回来的,也不是外人,院里若有哪里不习惯的,尽管说与燕归。”

  霜澶听着柳氏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什么不是,只得应下。

  “瑾怀让你来我这处的?没让你近身伺候?”柳氏好似有些疑惑。

  霜澶心道,自那日后就再未见过二公子,也没管她去哪个屋,倒是她自作主张来的。便只低着头不吱声。

  柳氏见状,也没再说多的。

  又问了些家常,柳氏又回身抄经去了,燕归拉着霜澶至屋外,说了些柳氏平日的习性。

  霜澶现下才知柳氏与王氏当真是半点不相同的,柳氏平日多半都在屋子里抄经绣花,闲暇时候在院子内晒日头,原也是爱看些书的,只近年来眼睛不大好,夜里头视物总是不甚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公子便交代了,凡是费眼睛的事每日都是掐着时辰的。二公子又瞧柳氏时常抄经,原还想在院子里辟出个佛堂来,念佛总比抄经吃力的。柳氏却道不想麻烦的,佛自在心中,抄些经书都是一样的。柳氏的佛经每每都是抄两份,一份是送去沈老太太的世安居,一份就放在自己屋里。

  泸山院人本不多,排场自然不比翰墨轩,不过相对的事也就少了许多,柳氏身边除开燕归,还有一个小女使青徊,柳氏身边事情本就少,现又有了霜澶,能做的事就更少了,不过泸山院原就没有什么争宠露脸这一说,故而几个人相处甚欢。

  ……

  待午间,霜澶才刚伺候了柳氏午睡,自己在柳氏卧房外站定。

  不想沈肃容带着沈远在那头廊下步履轻沉向自己走来,待走至门前,霜澶上前见礼,只道二夫人才刚歇息。

  沈肃容略点头,才刚想走,却又在霜澶面前顿住,低头瞧她“你已好了?”

  沈肃容原就比霜澶高出许多,现下霜澶又低着头,自然是瞧不清沈肃容的神情,遂又福了礼,诺诺道:“奴婢谢过公子记挂,已然好全了的。”

  “既已好了,怎的在我母亲这处,沈远交代的?”沈肃容说罢,睥了一眼身后的沈远。

  这一眼真教人仓皇失措,沈远忙道,“奴才不曾做这样的主……”

  霜澶心下一惊,莫不是自己这自作主张的事要连累了沈远?“奴婢日前与燕归姐姐交好,待好全了想着也无人分派差事,横竖不能闲着,便想与燕归姐姐一处的。”

  待说完,沈肃容并未作声,只转过身,正对着霜澶站定,霜澶的头自始至终都不曾抬过,但是现下沈肃容在瞧自己,霜澶是知晓的,如今还未到夏日里最热的天,正是舒爽的日子,廊外徐徐的微风吹过,拂过霜澶的脸庞,消了些热意,随即又撩起她的衣袖裙摆,倒与沈肃容的衣摆微微缠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离得这样近,霜澶不自觉的屏息,视线从自己手指到沈肃容的胸口,今日他穿的是件月灰的袍子,底下有些攒金丝的暗纹,这二公子的衣物好似都是浅色的,确实是将他衬得沉稳又内敛,只是好似人略清瘦了些……

  良久,久到霜澶已在神游,才听得沈肃容淡淡道,“待我母亲醒了,你来我书房。”

  霜澶听着,心下一愕,不待她有所应,沈肃容已然带着沈远去了。瞧着沈肃容的身影,霜澶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

  柳氏本就浅眠,大约睡了小半个时辰便醒了。

  待燕归来了,霜澶只道二公子有事寻,燕归倒未见怪,只让霜澶放心去。

  霜澶到沈肃容书房时,外头也不见什么人,书房里听着连动静都不曾有,莫非二公子不在屋内?倒也不见沈远,那这厢是进还是不进呢,霜澶心下踌躇了半晌,最后还是转身欲走。

  沈肃容在书房里头坐着,原是在瞧书,却是好些辰光都不见翻动一页的,时不时得看向外头,待瞧见了窗棂纸上的剪影,这才低头复又不紧不慢得翻起了书,等着外头的人自敲门进来。

  不想那人竟然只在门口站定了一会儿,竟回头要走。

  沈肃容竟一时有些错愕,不待多想,已然出声,“你在门口这般晃来晃去的究竟是要作甚。”

  门外霜澶蓦然听到沈肃容竟然就在书房内,心下诧异,复回身敲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奴婢霜澶。”

  沈肃容心下一阵好笑,“知晓是你,进来吧。”

  霜澶这才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瞧见沈肃容面沉如水,端面而坐正在看书。

  霜澶一时局促,原是这二公子正在用功,许是喜静,故遣了这小院里旁的人,现下自己这般来,没得叨扰了。复又想,原就是他唤自己来的,何况方才本就想走的,又被叫回来,左右自己也无越矩的地方,这样想着,心下才稍安。

  沈肃容眼下虽然在瞧书,余光却看着霜澶站在门边敛着眉,倒不知在想些什么要紧的。

  “才刚你做什么,怎的不进来。”

  “奴婢看小院里没人,怕公子不在房内,遂不敢进。”

  沈肃容心下了然,遂低声道,“怎的想这般多,日后书房你要进便进,我房里无那许多值钱的物件。”

  见她不作声,默了默,抬首看着霜澶又道,“左右我不会害你。”

  不过,才刚她说什么,哪位书法大家?蓦然这样被夸,倒教沈肃容无言以对,既而有些抱赧,神色都不自然了些许。

  罢了,她的字如此像兄长也不是一旦一夕的事,兄长也必然是花了心思教导了的,现下要改固然也不是俯仰之间就能够的,这也不过才一日仄的功夫,自己也并未从旁指点,怎能如此苛责于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霜澶自然不知晓才这会子功夫沈肃容心中已然绕了九曲十八弯,心下原想着如今她初来乍到,正是仰人鼻息的辰光,何况这二公子原先还几次三番得救她于危难,就是言语上有所搪突,原也该受着的。

  这样想着,霜澶心下免不了辞穷理亏,正静待沈肃容发难。

  那沈肃容垂了视线,竟绵言细语道,“我不过只说了一句,你就这样跳脚。”

  霜澶整衣危立,听沈肃容这样说,原就想顺台阶而下,只还未及出口,沈肃容又道。

  “握笔,我教你。”沈肃容示意霜澶拿笔。

  霜澶心下疑惑,却不敢耽搁,拿了笔,忍了手腕酸痛,随即悬起手从头写道:乾坤初开张,天地人三皇。

  不料才写到坤字,霜澶的手竟被沈肃容握住了,一霎间霜澶本能得就要往回缩。

  不想沈肃容好似使料所及,在霜澶抽回的一瞬间握紧,随即朝她沉眉,“作甚?”状似不解,继而又看向那宣纸,“且好好看字。”

  沈肃容的神情在霜澶看来便是目不窥园嗜此不疲,两相对照倒显得霜澶现下心猿意马三番四复的,也忒饰情矫行了些。

  遂不敢再现眼,抑遏自己心无旁骛目不斜视,一心只在细毫与宣纸之间。

  沈肃容将细毫蘸了墨,又剔去过剩的墨汁,遂握着霜澶的手将那细毫轻点于纸,那墨见纸既晕开,倒似晕在了霜澶此刻说不得的心尖上,只拂得人思绪迁迁,还强自从容屏气凝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肃容伊始一心倒只在字上,不想才写了三个字,那霜澶身上的甜杏味便悠悠撩畀,让他忍不住嗅了又嗅,又怕被察觉,倒像做贼,遂放缓了呼吸,让这好闻的味道钻入肺腑……

  原也没什么,只留意了这馥郁馨香后,这提钩如何写,这撇捺又如何写,手下的笔竟全然不听使唤了,霜澶现下就在他身旁,她纤细的脖颈就在他眼前,那若隐若现的春光当真教人心烦意乱,她的脑袋甚至快要靠到他的胸口,只肖他再低一低腰,只肖低一点点……

  不知从前兄长又是如何教她习字的……

  “你做什么。”

  霜澶才刚收视返听潜心贯注,冷不防沈肃容在侧旁出声,一时倒有些发懵,心想莫不是方才自己走神被瞧出来了?又想着不会吧……不过一怔楞的功夫,何况前头那些千回百折都是在心里的,这沈肃容莫不是能一眼将她瞧个透透的?

  因着站在沈肃容的前头,遂霜澶转过身抬首也只瞧到他的下巴,嘴硬道,“奴婢做什么了。”

  沈肃容垂眼瞧她,“你这般辗转覆去……”沈肃容自然瞧不出霜澶方才心里头的百转千回,他现下这般,不过是恶人先告状,话虽说出口,却很是没有底气,只得无理搅三分。

  “奴婢何曾辗转……”

  “罢了,你自写吧。”沈肃容都不待她说完,便松了手,遂打开房门逃也似的出去了,再不管霜澶。

  霜澶瞧着被沈肃容打开的房门怔然语塞,心道自己站在他面前是连呼吸都不敢的,遑论辗转覆去?究竟她是如何瞧出来辗转、又覆去的?

  霜澶一时默然无语,复低头赓续,不再理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厢沈肃容到了书房外头院子里,不想这院外的蝉鸣更是扰人,心下只觉更是心慌意乱,霜澶未害暑热,想来害暑热的人是自己才对!

  遂至廊下,左右一瞧不见沈远,烦躁之感更甚,也不管其他,只高声唤了一声沈远。

  那沈远不知是在了何处躲懒,听着叫,施施然便跑来了,言笑晏晏,“公子寻我?”

  “你如今怎的当的差事,屋里这样热,拿冰来!”

  从前旁的人或明面上或背地里头说自家公子性子冷漠又阴晴不定的,沈远总心下嗤笑他们见识浅得犹如薄雾,近几月来却渐渐深以为然……

  “愣着做什么,要我去给你搭手么。”沈肃容见沈远低着头,不知在琢磨什么,不满更甚,遂阴郁道。

  沈远这才回神,匆匆跑去找小厮去了。

  沈肃容又在院内吹了会儿子风,待心下稍安了才进了屋,一进屋就瞧见霜澶还在案桌那低头写着,因着自己入屋还带进来一卷微风,蓦然吹起案桌上的纸,镇纸只压了一边,风带起纸哗哗作响,又拂过霜澶耳边的绒发,那绒发轻缓得抚在霜澶的脸颊上,一霎间,倒也似抚在的沈肃容的胸腔,倏地就肃清了心下的烦躁之感,就连呼吸都舒展了开……

  沈肃容慢慢走近霜澶,连脚步都忍不住缓了又缓,待至她身旁,轻声道,“如何了?”

  霜澶遂抬头,放了笔,朝着沈肃容盈盈一笑,“公子你瞧,可好些了?”

  沈肃容一瞬惶神,强自镇定,拿起那张纸,从头至尾,细细得看,《鉴略》第一篇都不曾写完,原没有多少字的,何况《三皇记》早就倒背如流,但是现瞧着这些刻入脑中的字,心下竟升起异样之感,这是另一个人临了他的字迹,写的他开蒙时读的书,这个人不是旁人,是他当初下水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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