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人民战争之刘老幺渡船
伏牛山间青水河，流水淙淙。
青河渡口来了一批人马，黑衣劲装，持着短弩劲弓，腰胯长刀，瞧着就有股丘八军伍气，和寻常江湖人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为首的汉子对着摆渡的老汉指使道，“乘船的，载我们过河。”声音有着北方汉子的豪迈。
带着斗笠的船夫懒洋洋的起身，在船帮上敲了敲烟锅，没好气的回声，“哦，等等啊。”
健锐营的哨马王五今日被上官打骂了一顿，心里正不痛快，听到这话哪里忍得住火气，“呛”的一声拔出了腰刀，喝到，“你再说一句试试，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让军爷等着。”
船夫像是被吓到了，连忙把船靠了岸，“对不住，对不住，真不知道是军爷，要是早知道，给我俩胆子也不敢让军爷您们等着啊。”
一行人上了船，王五受了刀，“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过河，误了军爷的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船夫立马走到船头，撑动船蒿，小船离岸，奔着对岸而去。
一帮人在船上居然开始战战兢兢起来，没有了在岸上的蛮横。
船夫瞧的有趣，开口问道，“各位军爷是第一次坐船吧？”
王五蜡黄的脸随着小船的摇摆有些发白，硬声道，“没你的事，撑好你的船，不然别怪军爷手中的钢刀太快。”
说完没去管船夫的反应，转头和手下的兵丁开始抱怨起来，“你说他耐耐的，爷们们在关外待得好好的，这朝廷又将咱们调过来打战，据说要打的还是个江湖门派？”
立马就有手下的机灵人接上了话，“王头说的是，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也值得我们边军出动？怕是大军一倒，立马就树倒猢狲散了。那还用的着我们哨马出动打探，我看营头就是故意针对王头你呢。”
“谁让他官大有个好爹呢，不然凭咱们王头的本事会在他手下？”
见手下会说话，王五笑道，“其实来蜀中也不是没好处嘛，起码昨晚兄弟们一起睡的那丫头就比关外的婆娘水灵多了嘛。”
“哈哈，王头说的是，这蜀中的辣妹子那是比关外满身臊臭的胖婆娘有味道。”
“怎么，你小子又想了？你昨天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做，怎么今天还想玩个新花样？”同行的有人取笑说话的士兵。
“说的你没玩一样，一帮贱民，老子玩他婆娘那是给他面子，他还能怎样？”被取笑的士兵回道。
“都别闹了，等过了河，咱们到哪狗屁山庄去瞧一瞧，回来路上让你们玩个够。”王五打断倒。一行人这才停止哄闹。
小船已经行到了河中央。
船头船夫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各位军爷也别等回来了，不如现在就玩个够，老汉我保证让军爷们玩的尽兴。”
话音刚落，船夫的身影已经化作了鱼鹰，一个猛子扎入了水里。小船没了人掌控，在河中打起转来，已经有人被浪下了船，挣扎扑腾俩下，却又被什么东西拖下了水。
船上的人开始惊慌起来，王五一声大喝，“都别乱动，越乱动，死的越快。上好弩箭，撑船的露头就给我射，他不死，我们都得死。”
到底是经过军伍厮杀的人，船上的众人听到王五的喝声立马强行镇定起来，端起短弩，上好弩箭，朝着水面瞄着。
“嘿，这当兵的是比那帮混江湖的厉害，居然这么快就镇定下来。不过在这青河里，我要你们死你们还活的了？”船夫的头在船头底部和水面的夹角露出，吐了口水，说道。
拉了拉手中的绳索，船夫深吸了口气，又沉入了水底，小船在船夫的拖动下开始了移动。
“船在动，头儿，船在动。”有人喊道。
王五喊道，“别乱叫，我知道，那杂碎肯定在船底，都给我瞄好了，露头就射。”
正喊话间，小船在水流推动和水下船夫的拖动下竟撞上了水下的暗礁，猛的翻了过去。
看着水中扑腾的众人，刘老幺笑呵呵的点着数，“五两银子一个，五两银子俩个，五两银子……”
※※※
乘船摆渡的刘老幺将已经泡白了的人头拴在船底，抽起了烟锅。看着许老汉家的大儿子又要进山，放下手中的烟袋，朝着岸边大喊，“大伢子又去帮你弟搬尸体呀？你家可真碰上了好时候，这来来去去得有五六批了吧？这银子可赚的多了去了。”
许老大靠近河边和刘老幺攀谈起来，“老幺叔，你说的什么话，我家那比得上你啊，老幺叔你船底拖得脑袋可不少了，而且你这银子可不想我们得减半，你这都是自己一个人料理的，银子可都归你哩。”
刘老幺忍不住自得，“那是，你也不看看你老幺叔的水性，就这帮北方来的旱鸭子，我把船往河中一停一翻，他们还不乖乖把人头借我一用？”
想着自己船底拖着一锭锭五两的银子，日渐好起来的日子，刘老幺拿起烟袋，美美的抽了一口，问道，“诶，对了，你家二小子说的，山庄要给咱们分地，是不是真的？我怎么听着有点假，别是骗我们的吧。”
许老大把胸脯一拍，“那还有假?这可是山庄王大庄主说的，我那弟弟只是传个话给大家呢，老幺叔你自己说说，王大庄主说的话那还能假了？”
“嘿，是王庄主说的我就放心了。这王庄主也不知道是那位菩萨下来救苦的，对咱们穷人，没的说。也就是我没儿子，不然早送山庄去了。”拿烟锅在船帮上敲了敲，刘老幺打发到，“行了，你也别跟我这儿墨迹，去帮你弟弟抬尸体去吧，别累着山庄里过来的弟子了。”
“老幺叔，那我去了。你也盯紧着点，最近我瞅着这过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可别漏了俩个，要是误了山庄的大事，咱们村可没脸见人了。”许老大边走边说。
刘老幺举起烟袋作势欲打，笑骂道，“嘿，你个小兔崽子，还管起你叔我来了，麻溜滚蛋。”
看着许老大的身影渐渐没入林间，刘老幺撑着渡船又到了渡口等着上船的银子。
山坳处突然响起了吵豆般的爆响，停了片刻，又是一轮爆响，之后便是一阵喊杀声。
许老大一听，便知道山庄过来的一帮弟子已经将自己老爹诱骗过去的探子料理干净了，赶忙加快了脚步。可得赶快清理干净，不然下一批骗过去要是看出点蛛丝马迹来，自己建新房娶媳妇的银子可就没处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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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渡口来了一批人马，黑衣劲装，持着短弩劲弓，腰胯长刀，瞧着就有股丘八军伍气，和寻常江湖人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为首的汉子对着摆渡的老汉指使道，“乘船的，载我们过河。”声音有着北方汉子的豪迈。
带着斗笠的船夫懒洋洋的起身，在船帮上敲了敲烟锅，没好气的回声，“哦，等等啊。”
健锐营的哨马王五今日被上官打骂了一顿，心里正不痛快，听到这话哪里忍得住火气，“呛”的一声拔出了腰刀，喝到，“你再说一句试试，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让军爷等着。”
船夫像是被吓到了，连忙把船靠了岸，“对不住，对不住，真不知道是军爷，要是早知道，给我俩胆子也不敢让军爷您们等着啊。”
一行人上了船，王五受了刀，“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过河，误了军爷的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船夫立马走到船头，撑动船蒿，小船离岸，奔着对岸而去。
一帮人在船上居然开始战战兢兢起来，没有了在岸上的蛮横。
船夫瞧的有趣，开口问道，“各位军爷是第一次坐船吧？”
王五蜡黄的脸随着小船的摇摆有些发白，硬声道，“没你的事，撑好你的船，不然别怪军爷手中的钢刀太快。”
说完没去管船夫的反应，转头和手下的兵丁开始抱怨起来，“你说他耐耐的，爷们们在关外待得好好的，这朝廷又将咱们调过来打战，据说要打的还是个江湖门派？”
立马就有手下的机灵人接上了话，“王头说的是，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也值得我们边军出动？怕是大军一倒，立马就树倒猢狲散了。那还用的着我们哨马出动打探，我看营头就是故意针对王头你呢。”
“谁让他官大有个好爹呢，不然凭咱们王头的本事会在他手下？”
见手下会说话，王五笑道，“其实来蜀中也不是没好处嘛，起码昨晚兄弟们一起睡的那丫头就比关外的婆娘水灵多了嘛。”
“哈哈，王头说的是，这蜀中的辣妹子那是比关外满身臊臭的胖婆娘有味道。”
“怎么，你小子又想了？你昨天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做，怎么今天还想玩个新花样？”同行的有人取笑说话的士兵。
“说的你没玩一样，一帮贱民，老子玩他婆娘那是给他面子，他还能怎样？”被取笑的士兵回道。
“都别闹了，等过了河，咱们到哪狗屁山庄去瞧一瞧，回来路上让你们玩个够。”王五打断倒。一行人这才停止哄闹。
小船已经行到了河中央。
船头船夫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各位军爷也别等回来了，不如现在就玩个够，老汉我保证让军爷们玩的尽兴。”
话音刚落，船夫的身影已经化作了鱼鹰，一个猛子扎入了水里。小船没了人掌控，在河中打起转来，已经有人被浪下了船，挣扎扑腾俩下，却又被什么东西拖下了水。
船上的人开始惊慌起来，王五一声大喝，“都别乱动，越乱动，死的越快。上好弩箭，撑船的露头就给我射，他不死，我们都得死。”
到底是经过军伍厮杀的人，船上的众人听到王五的喝声立马强行镇定起来，端起短弩，上好弩箭，朝着水面瞄着。
“嘿，这当兵的是比那帮混江湖的厉害，居然这么快就镇定下来。不过在这青河里，我要你们死你们还活的了？”船夫的头在船头底部和水面的夹角露出，吐了口水，说道。
拉了拉手中的绳索，船夫深吸了口气，又沉入了水底，小船在船夫的拖动下开始了移动。
“船在动，头儿，船在动。”有人喊道。
王五喊道，“别乱叫，我知道，那杂碎肯定在船底，都给我瞄好了，露头就射。”
正喊话间，小船在水流推动和水下船夫的拖动下竟撞上了水下的暗礁，猛的翻了过去。
看着水中扑腾的众人，刘老幺笑呵呵的点着数，“五两银子一个，五两银子俩个，五两银子……”
※※※
乘船摆渡的刘老幺将已经泡白了的人头拴在船底，抽起了烟锅。看着许老汉家的大儿子又要进山，放下手中的烟袋，朝着岸边大喊，“大伢子又去帮你弟搬尸体呀？你家可真碰上了好时候，这来来去去得有五六批了吧？这银子可赚的多了去了。”
许老大靠近河边和刘老幺攀谈起来，“老幺叔，你说的什么话，我家那比得上你啊，老幺叔你船底拖得脑袋可不少了，而且你这银子可不想我们得减半，你这都是自己一个人料理的，银子可都归你哩。”
刘老幺忍不住自得，“那是，你也不看看你老幺叔的水性，就这帮北方来的旱鸭子，我把船往河中一停一翻，他们还不乖乖把人头借我一用？”
想着自己船底拖着一锭锭五两的银子，日渐好起来的日子，刘老幺拿起烟袋，美美的抽了一口，问道，“诶，对了，你家二小子说的，山庄要给咱们分地，是不是真的？我怎么听着有点假，别是骗我们的吧。”
许老大把胸脯一拍，“那还有假?这可是山庄王大庄主说的，我那弟弟只是传个话给大家呢，老幺叔你自己说说，王大庄主说的话那还能假了？”
“嘿，是王庄主说的我就放心了。这王庄主也不知道是那位菩萨下来救苦的，对咱们穷人，没的说。也就是我没儿子，不然早送山庄去了。”拿烟锅在船帮上敲了敲，刘老幺打发到，“行了，你也别跟我这儿墨迹，去帮你弟弟抬尸体去吧，别累着山庄里过来的弟子了。”
“老幺叔，那我去了。你也盯紧着点，最近我瞅着这过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可别漏了俩个，要是误了山庄的大事，咱们村可没脸见人了。”许老大边走边说。
刘老幺举起烟袋作势欲打，笑骂道，“嘿，你个小兔崽子，还管起你叔我来了，麻溜滚蛋。”
看着许老大的身影渐渐没入林间，刘老幺撑着渡船又到了渡口等着上船的银子。
山坳处突然响起了吵豆般的爆响，停了片刻，又是一轮爆响，之后便是一阵喊杀声。
许老大一听，便知道山庄过来的一帮弟子已经将自己老爹诱骗过去的探子料理干净了，赶忙加快了脚步。可得赶快清理干净，不然下一批骗过去要是看出点蛛丝马迹来，自己建新房娶媳妇的银子可就没处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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